作者〡郑长忠（上海高校智库·复旦大学政党建设与国家发展研究中心主任）
在联合国大会纪念北京世界妇女大会25周年高级别会议上的讲话中，习近平主席指出，“这次疫情既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也提供了深刻反思、重塑未来的机遇。世界的发展需要进入更加平等、包容、可持续的轨道，妇女事业是衡量的重要标尺。”这一论断，给我们以两方面启示：一是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大流行将成为人类社会发展的一个重要拐点，二是以妇女事业为重要标尺的世界发展将进入一个新的轨道。结合习近平主席在讲话中从人类文明发展角度来把握妇女作用的思路，那么，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判断，那就是，人类现代文明发展将进入新的发展阶段，而妇女事业可以充分利用这一文明发展新特点，推动妇女全面发展。马克思主义认为，人类社会是从低级向高级发展的，而作为其成果的人类文明也经历着不断迭代发展的进步过程。生产力发展是推动社会进步和文明发展的根本推动力量，而作为第一生产力的科学技术在其中起着关键作用。每次技术革命都推动着人类文明发展和社会进步。工业革命是推动人类现代文明生成和发展的最重要因素之一，由此，工业化也成为现代文明形态技术基础。当然，建立在生产力基础上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也对生产力起着反作用，并在文明发展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在推动现代文明生成和发展过程中，资本在其中起到了重要推动作用，以资本为中心成为现代文明形态的重要特征。在资本推动下，为了获得原始积累和赢得市场机会，起源于西方的现代文明开始在全球发展，世界各国不断被卷入现代化之中，全球各地也不断被联系在一起，这就是所谓的现代化和全球化的浪潮。以资本为中心、机器工业化为主导、以弱肉强食的帝国主义的传统现代文明形态，虽带来了许多让人痛苦的后果，却也推动了人类文明发展和社会进步。经过数百年的发展，传统现代文明形态，一方面日趋完善，另一方面其中先天性的不足和缺陷也越发得以显露。也恰好在这一阶段，发展中国家日益发展以及信息技术革命全面到来，从而开始从两个方面对传统现代文明形态产生了冲击，一是在国际关系格局上动摇了传统现代文明形态下的主导性国家的地位，二是在现代文明内涵上动摇了传统现代文明形态中的价值理念、技术基础和交往方式。这就意味着，现代文明形态开始进入了迭代性蜕变阶段，新型现代文明形态正在全面生成。在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之际，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大流行。新冠肺炎疫情既对人类社会产生严重影响，也对人类文明带来严峻考验。作为一场大考，疫情防控工作不仅考验了所坚守的价值理念，也测试了所形成的治理方式；不仅考验了应对挑战的动员能力，也测试了维护秩序的技术手段；不仅考验了国家内部的应对水平，也测试了世界各国的合作能力。正如习近平主席在讲话中所指出的那样，“这次疫情既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也提供了深刻反思、重塑未来的机遇。”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和成效的国际比较告诉我们，面对联合国建立以来最严重的人类危机之时，只有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充分尊重科学，发挥网络智能技术作用，推动全球合作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才有可能取得疫情防控的最终胜利，而且那种以资本为中心，为了小集团利益而无视科学规律，并在全球疫情防控中不断捣蛋和甩锅的做法，只会将自己的国家陷入疫情沼泽之中，并给人类社会带来人为性灾难。而能够给疫情防控带来战略性成果乃至最终胜利的做法，也正是新型现代文明形态特点在疫情防控中的体现。由此，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也从客观上成为传统现代文明形态向新型现代文明形态全面转型的转折点，成为全面推动新型现代文明形态生成的起点。马克思主义认为，生产力发展将改变人们的交往方式和行为方式，进而改变人们生存形态，而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的变迁和作用也将对人们的生存形态产生影响。这一逻辑和机理也同样适用于妇女发展。在人类文明发展过程中，作为占人口一半的妇女，其生存形态的变迁，也是在生产力、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的相互作用的过程之中，不断呈现出阶段性发展特征。这就意味着妇女的发展与每个阶段文明发展特征有着密切关系，因此，随着新型现代文明形态生成，一方面新型现代文明自身能够为妇女全面发展提供条件，另一方面我们也必须自觉利用这些条件，促进妇女全面发展。从生产力发展促进人的生存形态发展角度来看，在新型现代文明形态背景下，信息技术革命导致了网络空间出现，使人们生存空间、交往方式乃至生存形态都发生了巨大变化，同时网络智能技术运用也催生了数字新经济的出现，导致生产方式、就业方式和生活方式等发生根本性变革。这些变化，同样对妇女发展产生重大影响，使交往更丰富、就业更灵活、消费更多样、参与更有效、生活更自主，许多传统约束得到了较大程度的克服或缓解，许多新的条件和手段被创造和生成，客观上起到了促进妇女全面发展的效果。正如习近平主席所指出的那样，“在21世纪的今天，开创美好生活离不开妇女事业全面进步，也需要广大妇女贡献更大智慧和力量。”从生产关系促进人的生存形态发展角度来看，新型现代文明形态将更加强调以人民为中心，更加强调调动人民中的各部分作用，更加重视人民的多样性需求，更加注重在充分发挥资本作用基础上推动其为人民服务。这就意味着，作为新型现代文明形态重要特征之一的共建共治共享逻辑，将在人民内部关系构建中予以演绎，不仅将成为社会建设的原则，还会成为家庭建设的准则，同样也将成为两性关系建设的共识，由此，平等和谐的两性关系建设就有了文明根基和共识基础，客观上也将起到促进妇女全面发展的效果。正如习近平主席所指出的那样，要“让性别平等真正成为全社会共同遵循的行为规范和价值标准”。从上层建筑促进人的生存形态发展角度来看，新型现代文明形态将更加强调国家和社会合作，并引导和服务社会，更加强调人民参与国家建设和推动国家发展，使国家能够精准服务社会。建设一个妇女免于被歧视的世界，打造一个包容发展的社会，是新型现代文明形态建设的题中之义的内容。这就必须按照习近平主席所强调的那样，要将保障妇女权益上升为国家意志，一方面必须充分发挥政府作用，广泛调动社会力量，扫清障碍、营造环境，坚持在发展中保障妇女权益，靠发展改善妇女民生，实现妇女事业和经济社会同步发展；另一方面还要为妇女参政提供新机遇，提高妇女参与国家和经济文化社会事务管理水平，最大限度调动广大妇女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增强她们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支持和帮助妇女享有出彩的人生。妇女发展是现代社会发展的重要标志，随着人类进入新的发展阶段，世界的发展也需要进入更加平等、包容、可持续的轨道，因此，妇女事业就成了衡量的重要标尺。这就要求
妇女事业是现代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要丰富性别平等的“工具箱”，完善妇女发展路线图，就必须将其与新型现代文明形态发展联系起来，一方面必须充分利用文明发展的新条件和新特点，促进妇女全面发展。具体来说，就是必须在价值、制度、政策、组织等维度，寻求文明发展新条件以及推动妇女发展和性别平等的体系性对策，以丰富其“工具箱”内容；另一方面必须将妇女事业放在文明发展坐标体系中，完善妇女发展路线图。具体来说，就是必须在影响妇女发展的结构性力量、空间性范围、内容性要素和时间性因素等维度，从文明发展坐标系中把握妇女发展路线图。妇女作为社会进步的推动者，要发挥妇女作用，助力世界进入更加平等、包容、可持续的发展轨道，就必须将妇女特点和新型现代文明形态特点联系起来，在推动妇女发展和发挥妇女作用相互促进过程中，为世界的新的发展做出贡献。一方面推动性别平等和妇女全面发展是世界平等、包容、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内容之一，因此，要以疫后恢复为契机，在妇女权益保护、妇女参与以及消除针对妇女的偏见、歧视、暴力等方面下功夫，在解决性别数字鸿沟等新挑战上有所作为，切实让性别平等落到实处；另一方面妇女应该发挥其智慧和特点，助力世界进入更加平等、包容、可持续的发展轨道，因此，要把妇女工作放在重要位置，创造条件推动妇女走在时代前列，使妇女能够做出相应贡献。四
加强对新型现代文明形态特点研究是推动妇女全面发展的需要
虽然新型现代文明形态能够为妇女全面发展创造条件，但是，要将这些条件转化为支持妇女全面发展的现实力量，还必须通过人们的努力才能实现。由于这是一项全新的系统工程，因此，要使之落地，首先就需要加强研究。从主体来看，政党、国家和社会都需要从不同角度对此进行研究，而其中，从事妇女工作的组织和机构以及相应研究者最需要重视这方面的研究工作。从内容来看，需要加强以下几方面内容的研究：一是对新型现代文明形态的整体内容和规律进行研究，二是对网络智能技术对文明的各个组成部分影响的研究，三是对这些内容对妇女发展和妇女工作可能产生的影响情况进行研究，四是涉及妇女工作机构和妇女组织应对办法和手段的研究，五是对妇女组织自身适应这一变化和要求而进行改革的研究，六是对新型现代文明形态下的全球妇女发展路线图的研究。这些只是其中一些比较重要内容，其他就不一一列举了，总之，必须围绕认清事实、把握规律、明确对策而展开研究。♦ 重磅〡妇女是人类文明的开创者、社会进步的推动者